霜天晓角

你我本无缘分,全靠脑洞死撑。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吗?不像吗?像吗?

【佛秀】

!对,没标题,因为我不会想【
!这篇是隔壁班丐帮写的没发到lo上的策佛中出现过的小和尚的番外,我好喜欢那个小和尚!当然不是策佛中的那个佛
!老文,以前在微博上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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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空正对着草丛里一株杂草思考禅意的时候,遭遇了这辈子目前为止见到的最恐怖的人。
头不光,面不善,色不洁,言不敬。不是佛门的弟子。
念空还好好考虑了一番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师父。想了想,若是问及自己怎么不好好念经而跑去观草,自己也是想不出理由来,那人所提及的师兄也…比自己有佛心得多,只是那惊吓之后惴惴不安缓不回来。从此念空就离那些容易被人捉墙角逼问话的地方少了许多。
佛普度终生,慈悲之心。此刻深夜星光流淌,佛堂中还有一个小和尚,诵着佛经,驱逐恐惧。

有那么半个月,念空都没从那次惊悚的打击中恢复。原用着不过一时半刻安慰自己,渐渐的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夜不能寐虽然说不上,但平日的精神状态确实一天不若一天,念佛经是闭上眼那张脸记不得有多清楚只是化成个模糊的影,导致出错的频率日刷新高。老和尚摇了摇头,诵了声阿弥陀佛。
寺中每日都有人来参拜,香火不断,虽然每日都有僧人清理,却免不了香灰掉落在地上。念空苦恼的抓了抓头,扶上扫帚柄,慢慢的将灰尘扫堆到一旁。扫帚本来就长,他又只是十二三年纪的普通身量,于是一手扶得很高,也没什么使力技巧的纯粹用扫帚在地上划着。一阵尘土飞扬,他挤了挤眼——怎么刚才还一小堆的灰,这么几下就只剩薄薄一层了呢?
“小和尚。”
念空抬起了头,一抹明艳的亮色挡在了眼前。那姑娘一手执合拢的绢扇抵在唇边,另一手背在身后,略略欠着身带着笑意盯着念空瞧。
…阿弥陀佛。念空赶快向后退一步低下了头错开视线。“女施主…何事?”
姑娘眨了眨眼就笑了起来。“没想到少林寺里会叫你这么小的和尚来做清理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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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差万错,一念成空。
那日方丈面朝佛像,手中捻动佛珠时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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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平等…他人能做的事,我也同样…能够做。”念空单掌展平立起架于身前,低着头缓缓说到,内心紧张得不得了——他毫不怀疑这位姑娘再不让开,他就要丢下扫帚羞的跑走了。
听了这番解释的女子顿了一下随即轻笑两声直起身子。
内里松了一口气,念空这才敢略仰着抬起头来。他能看到对方因笑而弯起的眼,自然垂到身旁不再背着的稍用了点力执着扇的手背上的骨节,衣裳上少有的装饰和颊侧晃动着的碎发。
这时候念空的心里觉着,这外面来的姐姐生的真漂亮;他还记着,师父说佛门之人,无欲无求,不应与女子相近。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念空就看着她睁开眼睛,瞳中荧动的光辉让他想起黄昏时笼罩在佛寺上如同万丈佛光一样的夕阳。秀坊的姑娘微偏了头。“你说话怎么这么有趣?”

一连几天念空都能见到那位姑娘,有时候在附近,他就诵一声,姑娘也笑着对他颔首跟他说小和尚你还在扫啊;有时候远了,他就专心扫地,只是间隙时抬头望了望那方,看她仰着头,将目光投在佛寺顶上或是什么地方,直到一一瞧过来了,和念空对上视线,又是前面的那情景。

有一日正是念空负责看守佛像,不必清扫的日子。他站在大佛足下,呆呆的向上看,寺中弟子都对他敲鱼念经,怎的这佛上的灰还是几日不扫就要堆积,那些经文又是否送到了佛祖耳中呢。
“咦?你在这儿啊?”秀坊姑娘的声音再耳边响起,念空冷不丁的被吓了一下,心中又是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个人在这站了很久。
姑娘又是笑了笑,也不介意。“佛寺还真大,我这么几天四处转转现在也是觉得肃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是七秀坊的弟子,这几天溜出来,看看秀坊外的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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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那姑娘说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呢?念空停下了敲木鱼,怎么就是把这点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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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念空……”一时紧张得言语都丢三落四,结结巴巴的道出了自己的法号,一只脚就已经后撤准备拉远距离了。这场景落到姑娘眼里,心里觉着这小和尚可爱得紧,不舍得就这么放他继续守佛像,便就伸手点了点他鼻尖。“你羞什么呀?”
这一点就像是点断在小和尚本就紧张的神经上,念空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面上烧了似的烫,连守佛像的事儿都抛在了脑后就撒腿跑。
身后传来那姑娘不知所措的“诶”声。
“你怎么了啊别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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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那时是她就要回去了才来跟自己说来历和名字吧?
念空敛了敛思绪,起身离开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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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时候,秀坊姑娘早就不在那里了。念空这才发现他那日开始令他恐惧的阴影已经不能再扰乱他的心神。
是佛祖开恩吗,念空不知道,他是个孤儿,方丈看他可怜便收于佛门。他于是只能对着佛像又是呆呆的看着。
自己没有悟性,没有慧根。那佛祖又怎会不顾天下苍生而先对自己伸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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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空。”
他也不再是当年呆头呆脑的小和尚。念空步过小径,提醒着自己明天该去守佛像。
而那七秀坊的姑娘,他想,若是同普通女子一样,也是早就嫁了好人家了吧。
天不随人愿,国家动荡,山河破碎,就连佛祖也放弃了他们一般。听说秀坊化为一把火中的残骸,秀坊姑娘们纷纷走向战场,救人扶伤或剑鸣四方。
今日又是几个师兄出了寺门,再不回头,曾经皈依佛门或是为生或是为情,现下却也无法只求佛祖保佑了。
念空停下脚步,抬头瞧着快要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
感谢的话未等得了与她说,便是再不能相见。相逢是缘,相离亦是,这话无法说出,也同样是吧。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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